第二十章 生计策-《盖世双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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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夜,子时。

    在把塔兀“放倒”至熟睡后,水元仙子便鬼鬼祟祟地摸了出来,前往了孙亦谐的营帐。

    她这次去的目的呢,跟上一次自然是不同了,故为了保险起见,这回她连一个仆从都没带。

    看到这儿估计有人要问了:先前这娘们儿出来偷汉子都要带一群人把风,难道眼下她要办的事儿比那还见不得人吗?

    没错,就是比那还见不得人。

    因为她今夜要来干的事情,是涉及她那“魔道中人”的身份的。

    那么究竟是啥事儿呢?

    也没别的,她就是想来探探今日逮到的那个“护国天师”的虚实;毕竟像她这样的存在,别的都不怕,就怕那些能除魔的,撇开同行“黑吃黑”的情况,其他像什么和尚道士喇嘛牧师……该防的她势必得防一手。

    至于她为什么要来孙亦谐的营帐里探,那是因为如今在军营中已然说一不二的“龟田小王爷”,今儿白天就下令要把那个“没脖贼”押到自己的营帐中单独审问,结果就这么一直“审”到了夜里,全然没有结束的意思。

    当然了,列位看官应该都能猜到,哪儿有什么“审问”啊?这俩货无非是在营帐里大吃大喝,顺带着商量下一步的阴谋诡计呢。

    且说那水元仙子,靠着一件黑色的大氅,外加几手简单的障眼法,便迅速避过了军营中的诸多耳目,接近了孙亦谐的营帐。

    由于孙哥用“我要审问的都是军机大事”为由,让自己营帐附近的守卫都撤到了远处,这也给水元仙子的潜入制造了不少便利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来到营帐前,水元仙子刚想挑帘儿进去,便听到里头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声轻呼。

    紧接着又传出几句听不分明的窃窃私语,和一阵悉悉嗦嗦的、意味不明的动静。

    这甚是古怪的响动,让水元仙子也不禁犹豫了一下,其心中暗道:这前面不会是有什么埋伏等着我吧?

    可来都来了,且听里面的动静,自己多半已经暴露,那再退缩也不是什么上策,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水元仙子想了想,还是谨慎地撩开了布帘儿,朝里一瞧……

    结果她只见得:那营帐中,铺了满满一席的酒肉饭菜,且一看就是被两个人一块儿吃过的,再看桌案旁不远处……那位没脖子的“天师”此刻正被一根看上去就松松散散、仿佛刚刚才临时套上的绳子绑在帐内的一根柱子上,而那龟田将军也是一副刚刚才站起来的样子,装模作样的手持一根鞭子,站在柱前,时不时还巴头探脑地往门帘这边窥探。

    这场面呢,看着是有些怪怪的,但其实您稍微想想,也并不难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……

    就说这大半夜的,以黄东来的耳功,他肯定是觉得只要有人靠近营帐,自己必能提前听到脚步声,所以刚才孙黄二人几乎是无所顾忌的双双坐在桌案边吃喝聊天。

    然而,他们没有想到,今儿来的人是水元仙子,她在潜行时的脚步是可以放得极轻的,故当黄东来有所察觉时,水元仙子已经离得太近了。

    这惊慌之中,便有了黄东来的那一声“啊”。

    好在呢,错有错着,就因为黄东来慌了神、惊呼了这么一声,愣是争取到了一些时间。

    之后那几秒的动静,就是他和孙亦谐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骂咧咧,一边匆忙从桌案边连滚带爬地窜起来,冲到柱子边上摆造型的声音了。

    然而,这一系列的动静和最终的场面,落在了水元仙子眼中,却又被品出了另一番味道……

    “嗯?这又是唱得哪出啊?瞧这意思……这俩人是发现了门口有人,才慌忙起身,跑过去伪装成正在审讯的吧?”水元仙子心道,“难道说,这龟田一峰其实是朙军那边的人?”

    可惜,她这个推理,只持续了不到一秒。

    “不对啊,且不说这龟田一峰是个东瀛人,就算他那东瀛人的身份是假的,今天他差点儿死在朙军的埋伏之下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事,他就不可能是细作啊。”

    她的这个想法,确实也没啥毛病,因为今天风满楼那手“这俩人活着最好、但死了也无妨”的套路,把包括孙黄在内的所有人都给套进去了,所以目前元军这边的人,就算有一些对孙亦谐极为不满,想尽办法要找他麻烦的,也丝毫不会往“他是卧底”这方面考虑、更不可能用这个去带他节奏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朙军的人,他跟这没脖子的刚才在搞什么呢?而且他们发现有人来了,立马整得像被捉奸似……啊!”水元仙子这琢磨得一深呐,就有点儿代入自己的生活经验了,毕竟她“被捉奸”的经历可以说极为丰富,看到别人仓促伪装的那个状态,她就不经意地开始往那方面想,随即她就恍然大悟般萌生出了一个新的结论,“哦~我说怎么连我都拿不下你呢,原来你小子并不是‘没有’,而是属于那龙阳之好、断袖之癖啊……”

    念及此处,水元仙子顿觉豁然开朗,此前困扰她的谜团烟消云散,并且她还自认为已经掌握了龟田君身上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,今后随时都能拿出来作为要挟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心情畅快,又感有恃无恐的水元仙子,脸上那得意的笑容油然而生,紧跟着她就扭着她那婀娜的身段进了营帐,柔声言道,“这么晚了,将军还在忙呢,真是好兴致啊~”

    这句话,只能说不同的人听到,有不同的理解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是娘娘啊,您怎么来了啊。”孙亦谐还搁那儿假客气呢,而且他那“审讯戏”也没落下,这声招呼一打完,他就回头冲着黄东来的腿上顺手抽了一鞭子。

    “哎唷我肏啦!”黄东来这骂街可是真的,半点表演的成分都没有,因为他那是真疼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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